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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六一章出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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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月國。

離戰府出殯的日子只有十日不到了,唐楚離和玄墨心下都漸顯焦慮,自那場墜崖的戲碼上演後,他們兩人再無戰珩和郁景彥的任何消息,更是不知至今為止,他們暗探雪羅爾玊族的計劃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?又是否能按時歸來?

更讓他們擔憂的,是無辜的拓影和拓慈!

自將軍和夫人遭了暗殺後,南宮宇澤便出言要調查兇手為他們報仇,只是這狗皇帝竟然將謀殺親王的罪名強安到拓影身上,更是將他們抓入大牢!

南宮宇澤本是想立即處斬他們以絕隱患,幸得唐楚離以喪期不宜殺生為由冒死進諫,才暫時保下了這二人,行斬之日推遲到了戰府出殯的當日。

至於戰府,雖在出喪期間,倒似是比平常更熱鬧,只因幾乎每日都有吊喪之人前來,當然,來人心思真假自是不一了。

初聞阿玉身亡之時,念衣震驚亦懷疑,可當她親眼見著那具死屍時,心底悲痛如滾滾巨浪席卷而來!

即便她痛恨戰珩的父皇讓自己家破人亡,即便阿玉如今已是戰珩的人,可她內心深處一直把她當作摯朋好友,如今她就這般不聲不響地走了,她怎會不痛心!

踏入宮門便身不由己,平日根本無出宮之機,但她千求人萬求人,好不容易得了一日的機會,在阿玉出殯之日去送她一程。

除了念衣之外,如今隱身在羅都蔚府的雪羅爾玊心也曾暗中派人到戰府打探,確定阿玉確實死了之後,她不由喜極而泣,更是仰天狂笑了好一陣,這場較量,終究是自己贏了!

雖然自己付出的代價也不小,但好在那個她恨不得千刀萬剮的賤人終於徹底死了!

另一個在暗中為此事高興的,當屬隱藏得極好極深的安老太監了,或者該稱呼他的本名,慕安。

戰珩一死,便再沒誰能對南宮彧未來的皇位構成威脅,他接下來的目標,就是那個滅了慕龍山莊滿門的該死劊子手,南宮宇澤!

他要徹底為南宮彧鋪平稱王路上的所有障礙,既然當年莊主也為南宮宇澤奪位江山出了不少力,那這江山自然有慕姓的一份,南宮彧坐上皇位於情於理都極為合適!

這些或明或暗前來的人,要麽是熟識,要麽則是暗中較量了多年的對手,但有一個莫名的女人除外。

此女子是於半月前來戰府的,一入戰府,先是哭泣吊唁,再是決定暫住戰府,以陪著“戰珩”的英靈直到下葬之日。

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奇怪女子,就連跟了戰珩十多年的玄墨和孟元樓也甚覺陌生,唐楚離以前也不曾聽聞戰珩提過認識此人……如此之下,戰府自是不留這般來路不明之人。

可這女子自言是戰珩的舊友,此次前來只為悼唁老友,且她非帝都人,若被趕出去,自己所帶的錢財只夠幾日的行程安排,再到後面,恐就得露宿街頭了。

唐楚離曾多次暗中試探此女子,卻並未探出有何不善之處,相反,他倒似是從她眸中看出了真正的悲色,如此之下,他便暫時將她留在了戰府一座偏院裏,並暗中派人監視著她。

剩下的幾日過得也是極快,轉眼之間便到了戰府出殯的日子。

這一日,天氣一改往日的陰沈,反倒露了最烈的陽光出來。

那兩具屍體雖在戰府放了四十多日,但唐楚離以獨特之藥做了處理,倒也與初亡之時相差不大。

戰府出殯是在上午進行的,府裏小廝丫鬟等全著了素白縞衣,孟元樓端捧著“戰珩”的牌位,詩語則捧著“阿玉”的牌位,兩人並排而行,其餘人等亦是各司其職。

整個出殯隊伍有不少前來送行之人,一塵大師的法事隊伍亦一路跟隨,隨著行過大街,亦有不少百姓入列進來。

霎時間,冥紙漫天,滿目悲戚縈繞天地,嚶嚶泣聲也成了此時帝都城內的主旋律。

隊伍一直往城外行進,可是在離帝都城門還有兩條街的一轉角處,隊伍剛轉過街角卻突然停了下來,只因道路中間一匹棕褐色的高頭大馬正擋在大街中間悠閑散步。

隊伍停下,出殯隊伍裏的所有聲音也都暫止了下來。

對這一幕有期盼的,只有知曉真相的唐楚離和玄墨,兩人都不由擡眸四處張望,卻並未見到所想之人的任何影子……

其他不知情者皆只以為是誰家的馬溜出來了,便想著上前牽到一邊開了路便好。

“我來吧。”身著素縞面色悲痛的柳叔剛想上前,卻是被身旁的唐楚離出言止了。

言語落後,唐楚離便行上前去,握起韁繩亦是在東張西望。

恰這時,一個戴了闊帽,帽沿垂了白紗的曼妙身影悄悄近到他身後,就這般靜看了他的背影片刻,然後擡手輕敲了他的右肩,自己卻閃身到他左側。

得了那一輕拍,唐楚離急忙向右看去,卻無人影……

“你是在找我嗎?”正在他失望之際,一個清雅聲音自左側傳來。

這聲音……是他們!

唐楚離猛然轉身,再見面時,即便隔著白紗,他也知道就是她!

那覆了憂急落寞的俊美面上立馬現笑,透過白紗看著她若隱若現的面容。

見得這邊的這一幕,眾人不解,柳叔也很是著急,畢竟下葬的時刻是經專門推算,耽誤會不吉利的。

如此之下,他緊忙上前,“姑娘,今日我戰府有事,還望你行個方便,牽著你的馬讓出道來,我們所有人都將感激不盡。”

聞著這番悲戚中透著急色的言語,郁景彥嘴角淺揚,將目光挪到柳叔身上,“可是……這是我回家的路,我往哪裏讓呢?”

初聞聲音,柳叔並未反應過來,“今日是我家將軍和夫人入土之日,還望姑娘看在死者為大的份上,給我們行些方便。”

“是嗎?我還活著,為什麽要入土為安呢?”郁景彥依舊未急著揭開面紗挑明身份。

如此明顯的提示,即便再不可信,柳叔也是有懷疑的了,再加上細細一回憶剛剛的聲音……“您是……”

疑惑間,想擡手揭開面紗確定根本不可能的猜測,卻又不敢大意冒犯。

倒是郁景彥,自知該是揭曉身份的時刻了,便擡手緩緩拂起了遮了真容的白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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